2017年8月18日 星期五

踩空

(完全就是討拍文,文長)
腳扭到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快邁向第三個月。拖這麼久。從任性白目轉化成慌張焦慮、低潮到漸漸安份、收斂。這個心路歷程還真是漫長。
第一個體會是,千萬別惹老天爺不開心。就怕祂輕輕打個噴嚏,人生就更加難過了。本來就覺得的相當有挑戰性的每一天,樣樣都變本加厲起來惹。
從家裡的a點要移到b,最遠的步距也才不到25米,我就覺得充滿障礙。好險家裡有一把早就被小貓抓花有輪子的椅子,讓我可以倚著它單腳滑行。但也僅止於沒有門檻的客廳跟臥室,廚房跟衛浴是滑不進去的。早中晚每一餐都要吃飯我也覺得很困擾到底要不要去吃,如何去吃。單腳不平衡站著備料煮東西削水果洗碗超過10分鐘我就覺得瀕臨我的極限。最簡單的作法就是餓到不行再想辦法吃。洗澡也有類似的現象,目前為止進化到坐著卸妝跟坐著洗,邊洗澡還可以把腳泡在熱湯盆裡。
以上是在家。出了家門又是另一種尺度。先是樓梯。再來,要去到公司是家裡步距100倍的長度。最簡單的方法是bike去:跟走路比是不算會痛⋯⋯但是我也無法用力的踩。還有另一個選擇是taxi。坐taxi是真的蠻愜意的,但是還是有點難以忍受這個花錢的速度。
以上是面對生活上的距離。
工作呢?最簡單還是待在桌前。不可避免地,也時時刻刻充滿距離的挑戰,再加上一點點人心的距離。目前為止,算業主有找最令人發抖。也好險目前幾個檻都繞過去了。
至於面對人心呢。面對保證關心你的聲音跟笑容呢?人上了年紀,最不想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讓別人為你而憂惱吧。所以在特定時後可能關心我多一點的人,我會說:我沒有勉強。我還好。我覺得我應該快好了。諸如此類。
我終於想通ㄧ個道理:當我們排開一切,去醫院或是任何地方探望ㄧ個你十分牽掛的人,但他見到你之後最想做的事,就是把你趕走!因為,他不想要你把生命花費在同情他。因為,面對你的擔憂和心疼,他完全無可奈何。因為他知道,你也很忙⋯⋯
這期間最令人三條線的鳥事之一還有樓上鄰居這時後住進來他糞管破掉已久的家。而他們居然沒有先把破掉的糞管處理好就住進來!污水嘩啦嘩啦的從衛浴的天空落下來,簡直是世界末日。我得掰咖爬樓梯去敲他的門。當我說,在修好前你們能不能不要用廁所,他倒是還挺直接地跟我說那怎麼可能(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會害羞我實在不能理解)。於是,我就降跟異味相處了幾日。直到水電師傅們出現。他們走了後家裡就又變成像被流彈打到那樣,滿佈飛灰。當我企圖忽略我的腳傷,用盡力氣趴在地上想要趕快把廚房的地板刷乾淨時,我覺得我實在是太蠢了。然後洗衣機的進水管就漏水了。我開始主動尋求各界支援。
過沒多久冷氣也在室內側狂滴水。總之我又跟厚厚的灰塵相處了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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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事差不多就是以上。而事情總是一體兩面。溫暖來了。
我體會到人性最柔軟的那些面貌,那樣輕巧地,直接跟間接的排解我心頭的荒涼。
掰咖沒兩三天,我生命中的第一把拐杖就自動出現了,都不用自己去買。所到之處,大家都會把手借你,把最近的座椅讓給你,還多問侯你2句話,我都快不好意思起來惹。有人會講些話讓妳少走幾步路,陪在你的身邊。來接送的親朋好友,會極度體貼地把車子盡可能地停在最短的步行距離。而且我的啪禢啪它翻頁時鐘居然奇蹟似的被救活,如有神助。
知道的人還會很熱心的提供他們覺得好的中西醫。醫生爸爸跟姊姊,無時無刻耳提面命,要固定再固定。還有剛從生命裡路過的骨科醫生朋友免費親自門診。
無意間被遠方的朋友發現到我的行動不便,沒幾天就送來十分厲害的日本軟膏,同事有用過的都說好用。
掰咖的日子特別沒胃口,但食物會在最被需要的時刻自動來到手邊。
連上下班經過管理員,他們都會溫馨提醒要慢慢地走。腳踏車任意停在公司地下樓被甲管理員貼了條子。跟管理杯杯乙問起,他見我掰咖,問說妳降還可以騎嗎?很有義氣的說:「撕來給我我幫你處理!」
ㄧ切的一切都發生的如此不可思議。如果這些不叫做人性的光輝,什麼才是人性的光輝?生命就是要沉浸在這麼多迷人的關懷裡。然後,就會更有力量去關心這個時空環境,改變世界!